【舟渡】天生主角(下)
*费渡解决了伤害骆闻舟的人
*病弱粥×略有点黑化的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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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隔半个月,骆闻舟的病情似乎并没有好转的迹象。
照顾一位固执的病人往往需要充足的耐心,这一点费渡当然知道。他会把沾了点水的毛巾拧干,帮着对方擦拭着身上的每一寸皮肤。他也会把温度适中的饭菜,用勺子喂到对方嘴边,望着爱人亲口吃下去。
面对骆闻舟,费渡相信自己能照顾好对方。不仅仅是生活中的方方面面,或许还有一些……
一些所谓的心理上的“创伤”。
身体上夜以继日的痛苦总能把一个正常人折磨地苦不堪言,而对症下药,它所能操作的基础则是基于找到病因的情况下,可骆闻舟如今得的这病却让医生根本摸不着头脑。
他们无从下手,眼睁睁地瞧着病人日复一日的憔悴。隐忍疼痛的同时,身下的床单被无意间撕扯得破破烂烂。这人揪住的仿佛不是什么床单,而是一个令他恨之入骨的家伙。
骆闻舟从不敢当着费渡的面宣泄苦闷,大部分时候他只会环住对方的腰,小心翼翼地倾诉着心中积藏已久的不甘。
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苦不堪言,每当发病的时候,骆闻舟总会死死地盯着病房的天花板看。
他试图回想一些同费渡有关的回忆来分散注意力,可不知怎么的,他的记忆总会在中途戛然而止。就好像后面的一切他都已经记不得了,只身陷入令自己迷惘的困境。
精疲力竭之际骆闻舟偶尔也会生出一些想法,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古怪的模样。
他只是在费渡出差的时候出了个任务,但自从那晚过后一切都变了。
那些伤口恍若渗进了不知名的剧毒,不止在腐蚀他的血肉,就连骨头都在被压迫直至崩断的临界点。
如此的痛感是过去未曾经历过的,如果说地狱的酷刑能使人生不如死,那现在的种种也不遑多让。
再一次换掉病床上的床单后,费渡拿起毛巾拭尽了爱人脸庞上的汗珠。在费渡印象里那舒展的眉目往往能抚平他紊乱的思绪,可这段时间对方的眉头时常蹙起,大颗大颗的汗水糊湿了整张脸。
费渡帮着骆闻舟调整好了坐姿,皱起的被角被他掖好。
他不管学习什么技能都学的很快,好像从小到大一直如此。不过以前全是为了自己,现在则是为了自己的爱人。
墙上挂钟的指针不知不觉间指向了数字十一的位置,费渡掐着点,说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每天都会重复问的这句话。
“哥,你饿不饿?我去给你准备点吃的好不好?”
事实上费渡并没有想着骆闻舟能为此点头,或者亲口说点什么。打从他头一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,对方便已经给出了回答。
那时的骆闻舟暂且还没有像现在这般虚弱,至少还能靠在枕头上陪着自家的爱人聊天打发时间。
只是他实在没什么胃口,喝杯费渡亲手为他调配的蜂蜜水竟已觉得餍足。
第一天是如此,往后的每一天也是同样的回答。
在这件事上费渡定然不会像过去那样顺着对方,他打电话给苗苗,安排专人来准备病号餐。
病号餐既然被称作这个名字,在味道上自然也不会有多出众。尽管厨师已经尽全力将其做成了看上去美味了模样,可在拿起筷子的瞬间,骆闻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。
若不是费渡一直看着自己,或许他早就撇下饭盒抱着床头的垃圾桶大喘气了。
这都是爱人专门为了他所准备的,所以他不能白白浪费这些饭菜,不然费渡又要担心了。
毫无胃口,食不下咽,疼痛难忍,精疲力竭……
倘若真的只是刀伤的话,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折磨到如此程度吗?
费渡惯会观察一个人,知道骆闻舟每一帧神情之中暗藏的想法。
但瞧着对方在微弯唇角时不免蹙起的眉,他知道爱人脸上的那道伤疤又开始大肆“作祟”。
那是一条蜿蜒扭曲的疤,每当费渡看到这道伤疤时,眼神便会情不自禁地黯淡几分。
舍身救人的英雄形象固然好听,可费渡也有私心,他不希望那个受了伤的人会是骆闻舟。
他大可以坦然承认自己骨子里就是个“自私”的人,他其实也根本不在乎旁人对他这番想法的指责和偏见。
费渡只知道此时此刻,自己的爱人正经受着许多人根本无法承受的痛苦。所谓的骄傲与荣耀在他心里早就碎成了粉齑,恨不得早八百年就把骆闻舟关在家里不让对方出去——
至少这样的话,骆闻舟也不用遭受这番苦难了。
等待苗苗送餐的片刻,骆闻舟轻抿了口费渡递到他嘴边的蜂蜜水。
他刚喝了两口,随后推开玻璃杯,对着面前的人说道:“我总觉得你好像心里有事……是什么,能跟我说说吗?”
他的语气听上去轻松又无奈,费渡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这样做的,单纯不想让自己担心罢了。
“是啊,我在想等你什么时候病好了,就把你锁在我家那间地下室里。”
费渡勾唇浅笑,把盛着水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:“我不会让任何人接近你,也不会允许你和别人说话。我要用铁链将你拴住,以防你生出逃离的心思。”
坦白来说这种话听起来还真让人觉得有些许毛骨悚然,不过骆闻舟同别人不一样,他伸长手臂,轻轻勾住对方蜷起的手指。宽松的病服之下,他的胳膊因身体抽痛而轻轻发颤。
可是骆闻舟仍旧试图握住爱人的手,即便他的掌心不复往日温暖,但费渡能感受得到那股突然涌入他胸腔的澎湃爱意。
“那就把我关起来,关在你身边,这样你就可以随时随地看到我了。而且我也想……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骆闻舟说罢顿了顿,他捏了捏费渡的指尖,示意对方从怔愣中回神。
他的眼神缱绻温柔,尽管倦意仍在,只一眼便叫面前的人眼眶泛红,几日来的烦闷苦涩悉数挂在脸上。
费渡腰身微弯,零散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眸,让人误以为方才那泛红的眼眶只是错觉,可骆闻舟知道这是确实存在的。
说来有点可笑,明明手上的人是骆闻舟,到头来却只有自己窝在病床边发泄情绪。
费渡凑过去抱住了骆闻舟,他轻抚对方脸上狰狞的伤疤,使得对方能将耳朵贴在自己的胸口处。
“不过话先说在前头,万一哪天你真将我关起来的话,至少每周周五还有节假日之类的时候放你哥我出来透个风。虽说咱爸妈的思想一直很开放,不过我估计那老两口应该理解不了咱们的情趣……”
费渡打断了对方的絮叨,他伸出食指点在了骆闻舟的唇间,让本在搜肠刮肚想着如何安慰爱人的骆闻舟瞬间噤声。
“师兄,这个地方有一颗专门为你而生的心脏。”
他冲着骆闻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,随后继续道:“痛苦也好悸动也罢,这些都是因你而起。我不想剥夺你自由的权利,因为那样或许会让你觉得难过,我舍不得你难过。”
骆闻舟张了张嘴,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但就在下一秒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动静。
两人知道这是苗苗过来送饭了,费渡只得略带歉意地对着爱人笑了笑,随后大跨步走向门口。
一见到小费总出来,苗秘书直接把餐盒递给了对方。
费渡捧着饭盒,倒也没了往日里打趣的心思,除了骆闻舟在场的时候,大部分情况下都面无表情。
“陆嘉那边有新进展了吗?”
还没等苗秘书说话,费渡开门见山问了这个问题。
苗苗点了点头:“地址已经发您手机上了,他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就可以行动。费总,骆队那边……”
“师兄那边你就暂时先帮我瞒着,就说我要回公司开个会,等晚饭前就会回去。”
费渡难得弯起嘴角:“如果我到那个时候还没回来,你就跟他说我回别墅收拾地下室去了。”
苗苗显然是没听懂对方这句话的含义,她有些茫然的应了一声,瞧着自家总裁托着餐盒重新推开病房的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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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年轻男人从没想过自己会再一次遇到费渡,也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。
此时此刻他正被人用麻绳捆住四肢,粗暴地扔在了这处废弃工厂的水泥地上,裸露在外的皮肤霎时间多了几道擦伤。
他自认为自己并没有与谁结过怨,打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他便活得小心翼翼。也就只有在找到目标的那天,他不小心在警察面前暴露了行踪。
他来到这个世界前没想过自己的目标是个警察,他需要吸收各个世界的气运,因而需要找到世界原定的主角。
只有原本的主角气运流失,他才能吸收更多的气运。让别人气运流失的方法很多,而死亡算是其中最简单不过的一个。
他本想着这位警察被捅个几刀估计就差不多了,可谁曾想到这人身上的气运会如此浓厚,即便是他故意加大力度夺取世界的气运,甚至到了今天那个警察都还留着一口气。
他无数次趁着午夜时分避开所有人的视线来到医院,就只是想看看那人究竟能撑多久,自己到底何时才能夺取所有的世界气运。
然而行踪还是被暴露了个彻底,自己就像是只被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鼠,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获胜的可能。
这样想着的同时,年轻男人便感受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痛感。
他匍匐在地,怔愣地望着面前这个揍了自己一拳的人。对方面露凶狠,仿佛下一秒就会扼住他的咽喉断掉生路。
“原本费总安排我们过来是打算直接把你给杀了的,不过我瞅你这样,看着好像还稍微有点利用价值。”
对方拍了拍他的脸颊,语气里竟听出了点怜香惜玉的惋惜。
“真麻烦,要不你直接自我了断算了,省的咱们兄弟几个动手了。”
“不,不……”
他瞪大了眼睛,脑海里一直回忆着这群人口中说的那位“费总”究竟是谁。
“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。”
“怎么会不认识呢。”
年轻男人顺着声音望去,只见来人套着一袭昂贵的订制西装,齐肩的长发被整整齐齐束在了脑后。对方的脸庞依旧带着一丝挥不去的稚气,可整个人的气质却很好的掩饰了这一点。
是了,这张令人艳羡的脸他是认识的,那天夜里,就在那间病房门口——
“你不是主角吗?你怎么会不认识我。”
费渡缓步走到他跟前,知道皮鞋触到了对方的小拇指,他这才悠悠停下了脚步。
他瞥了眼男人头顶浮现的“主角”光标,不由得嗤笑一声。
“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玩弄旁人生死的家伙,都是无所不能的呢,不过现在看来确实是我多想了。”
“主角?什么主角……呃!”
年轻男人的吃痛出声,他的手指被皮鞋碾过,十指连心,方才狡辩的言语瞬间换了个说辞。
他根本吃不得任何苦,正因为如此才会觉得别人同他一样,是个碰了壁就会服输的软蛋。
本以为那个叫做骆闻舟的警察气运足,理应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才对,可谁能想到这边突然又冒出了一个直接将自己看穿的家伙。
“我知道了,我不会再做什么了!会离开的,我会把这段时间吸走的所有气运还给那位警察的!”
年轻男人匍匐在地,生理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。
他去过几个世界,唯有这次失败彻底。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失败,明明自己所做的一切和过去没有任何不同才对。
费渡闻言蹲下身,遂即陆嘉带着几个人围了上来。他们一齐站在费渡身后,给予趴在地上的人十足的压迫感。
“为什么要伤害骆闻舟?”费渡捏住对方的下巴,强迫对方抬起头望着自己,“你的目的是什么,方才说的气运又是什么意思?”
年轻男人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,他颤颤巍巍地讲述了缘由。
他紧盯着费渡的双眸,感觉整个人都被吸了进去,根本无法挣脱,下意识就说出了自己的秘密。
什么所谓的“金手指”,这回倒真成一个活脱脱的笑话了。
“你放了我,等放了我我立马把气运还给那个警察。”
“什么时候又轮到你和我谈条件了?”
费渡有些玩味地瞧着对方:“事先声明一点,现在你才是困兽,该提条件的人是我,而不是你,再说了……”
“你这么怕死,不会只要你死了,吸收了的气运便会主动回到骆队身上吧?”
望着男人突然僵住的神情,费渡笑了笑。
“看来我猜对了?”
……
离开废弃工厂的时候天色尚未渐晚,费渡双手插在口袋里,头也不回的出了这间厂房。
一扇卷帘门隔开了刺耳的惨叫,当然,费渡不会杀了他。
只是作恶的人总归该得到一些必有的惩罚,这纯属是他的私人恩怨,他本人没那么大度,定然不会什么都不做就压着人去警局。
眼看着费渡打算离开,陆嘉也赶忙跟了上来。
他用手背擦了擦额顶的汗,知道这件事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,总算是能松口气。
这几天他天天带着人跟踪那家伙,但好在结果是好的。
“你这是打算回医院去陪骆队了?”
陆嘉揶揄道:“既然解决好了,那你明天应该会回公司办公了吧。”
“不回。”费渡回答地十分干脆。
迎着陆嘉不解的目光,费渡冲他笑了笑:“你就当是我想给自己放个假了。师兄这段时间离不开人,我得陪着他。”
他这边话音刚落,口袋里的手机便开始响了起来。陆嘉凑近一看,知道是骆闻舟打来的电话后又主动往旁边退了两步。
“这么急?看来骆队精神恢复的不错。”他这样点评道。
费渡眼眸微弯,背对着对着陆嘉摆了摆手。
他知道,自己的爱人正催着他赶紧回去呢。
end
改了几遍有点写不下去了,写的不好,就先这样吧qw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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